陆根书 李丽洁 陈　晨：服务学习与学生发展

服务学习以服务为载体，让学生有目的、有组织地通过参与社会服务进行学习，并在这一过程中通过反思其服务经历，进而在认知、情感、态度、能力、价值观等方面获得发展。服务学习作为一种创新的教育实践，对改革人才培养模式，推进实践育人和服务育人，促进学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大量研究表明，服务学习对大学生学术、职业、个性、公民和社会性发展等多个方面具有积极影响。大学生社会实践和志愿服务是我国高校当前开展实践育人和服务育人的主要方式，但或多或少存在着重视程度不够，活动缺乏科学设计，与学生学习活动联系不够紧密，参与质量不高等问题。服务学习可以为高校解决这些问题，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意识，有效开展实践育人和服务育人提供重要借鉴。

       本研究以西安交通大学本科生为研究对象，对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情况和投入程度，以及在核心技能、研究能力、社会沟通能力等方面的发展状况进行了系统调查和分析，旨在探讨服务学习在高校开展的现状，服务学习是否有助于促进学生能力发展？这对进一步拓展服务学习的价值、促进大学生能力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指导意义。

       （一）服务学习相关研究概述

　　1. 服务学习的概念。1967年，美国学者Ramsey和Sigmon首次提出了“服务学习”（Service-Learning或Service Learning）的概念。半个多世纪以来，不同的研究者和机构从多种视角对服务学习概念进行界定。在梳理相关文献的基础上，笔者发现一般是从如下3个视角来定义服务学习的：①从学校教育教学的视角，认为服务学习是一种教育体验方法。如教育改革中的服务学习联盟（Alliance for Service Learning in Education Reform）将服务学习定义为是一种教育体验方法，通过这种方法，学生运用学到的知识和技能解决社区中的实际问题，并培养学生的社会关怀和公民责任意识。②从学生学习发展的视角，服务学习是一种学习方式。如Jacoby、Bringle等人认为服务学习是经验学习的一种形式，学生参加有组织、有计划的社会服务活动，通过结构化的反思，满足被服务者的需求，进而促进自身学习和发展，增强公民责任感。③从社会服务的视角，服务学习是一种服务活动。如美国经验教育学会（The National Society for Experiential Education）和美国高等教育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Higher Education）将服务学习视为一种经过精心安排的服务活动，学生在服务活动中具有明确的学习目标，并积极地反思在整个服务经历中所学习的东西，以获得进步和发展。本研究立足“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理念，将服务学习定义为学生通过有目的、有组织地参与社会服务进行学习的一种学习方式，学生在服务学习中通过反思其服务经历，进而在认知、情感、态度、能力、价值观等方面获得发展。

　　2. 服务学习的特点。主要表现为如下3个方面：①既可与课程整合，也可单独开展。从学校教育的视角界定服务学习，一般强调课程内容与服务活动的整合。这种服务学习也被称之为学术型服务学习（Academic Service Learning）。但从学生学习发展或社会服务的视角来看，服务学习不应局限于课程内，它既可以与课程整合，也可以是单独开展的课外服务活动。笔者认为，服务学习不应局限于课程内。这是因为，在高等教育领域，学生获取知识、培养能力的途径是多样的，既包括课内学习，也包括课外学习，因此在高等教育中，服务学习应该扩展到课外。②重视反思活动。虽然服务学习的项目多种多样，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结构特征，即重视反思。反思是学生批判性地思考其服务学习经验的过程，是服务学习中学生获得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③与志愿服务、社会实践活动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志愿服务是指任何人自愿贡献个人的时间及精力，在不为获取任何物质报酬的情况下，为改善社会服务、促进社会进步而提供的服务。服务学习是在志愿服务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两者的共同之处在于都包含服务活动。两者的区别主要有：一是志愿服务是学生自愿参与的服务活动，不一定包含有目的、有组织的学习。服务学习既强调服务，又强调要有明确的学习目标。在服务学习中，学生通过“服务”锻炼实践能力，促进课堂知识转化。二是实施过程不同。与志愿服务相比，服务学习有规范的实施过程。三是参与主体不同。与志愿服务相比，服务学习涉及更多主体，包括学生、教师、学校和社区。社会实践是高校开展实践育人的重要形式。服务学习与社会实践的共同点是两者都是学生进行的实践活动。社会实践在本质上是一种服务学习活动，但服务学习注重“学习+服务”，而社会实践注重“服务”。

　　3. 服务学习的过程。一般来说，服务学习过程包括准备、行动（也称之为服务）、反思、庆贺（也称之为庆祝）四个环节：①准备。在开展服务学习之前需要充分的准备。首先，要了解服务对象的真实需求，根据需求设计服务主题；其次，要明确学生在服务学习过程中需要学习的内容、掌握的技能、发展的情感和态度，明确学习目标；第三，明确各参与主体的职责，协调好各主体的关系，保证项目获得足够支持。②行动。行动是指学生切实进行服务的阶段。这一阶段主要是让学生完成服务学习项目并发展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③反思。反思是学生批判性地思考其服务经历的过程。反思发生在服务的全过程。反思的形式可采用讨论、撰写心得、学术报告等。④庆贺。庆贺是收获成果、分享成功和交流经验的过程。庆贺使学生认识到他人是如何评价自己的服务活动的，有利于激发学生持续参与服务学习的动力。

　　4. 服务学习的理论基础。①杜威的经验教育理论。杜威以“教育即经验，通过经验教育，为经验而教”的教育理念而著称。它是服务学习的重要理论基础。服务学习作为一种融合服务与学习的学习方式，即源自杜威的主张：从实践中学习、教育即生活、学校即社会。②Kolb的经验学习周期理论。Kolb在杜威经验教育理论的基础上，于1984年提出了经验学习周期理论，认为经验学习包括“具体经验”“反思观察”“抽象概念”和“主动实践”4个阶段。③服务学习效果分析框架。Whitley提出包括背景、服务学习经历、中介变量和服务学习效果4部分的学生服务学习效果分析框架，以研究服务学习对学生发展的影响。

　　（二）大学生发展研究概述

　　1. 大学生发展的概念。促进大学生发展是高校人才培养的重要目标。2016年发布的《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以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为核心，将学生发展核心素养划分为文化基础、自主发展、社会参与3个方面。有学者将大学生发展定义为学生接受大学教育所发生的积极改变，其表现形式可以是知识增长、能力提升，也可以是态度和情感的改变。大学生发展的内涵非常丰富，涉及学生的认知、情感、态度、能力等各个方面。

　　2. 大学生发展的理论基础。大学生发展是许多研究者关注的议题，Chickering是研究学生发展理论的著名学者，Chickering等人认为，大学生发展的结构和内容可以归纳为七个向量，包括发展能力、管理情绪、从自治到与他人相互依存、建立自我认同、建立成熟的人际关系、建立生活哲学和目标、养成公正的品格7个方面。本研究基于大学生发展七向量理论中“发展能力”和“建立成熟的人际关系”两个向量，对大学生能力发展指标进行建构和测量。Astin提出的“输入-环境-输出”（I-O-E）模型认为，高等教育的“输出”是“输入”与“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I-O-E”模型表明个体发展与其所处的环境紧密相关，在研究学生发展时应该综合考虑个体背景和环境因素。

　　（三）服务学习对学生发展的影响

　　服务学习在国外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发展，期间有大量学者对服务学习进行研究，为丰富和发展服务学习的理论、推进服务学习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研究方向看，当前国外对服务学习的研究有两个大的方向：一是继续致力于研究服务学习对学生发展的影响，并不断拓展可能的影响领域；二是继续探索如何提高服务学习的质量。从研究成果看，国外已经发表了大量有关服务学习的论著，并出版了专门研究服务学习的期刊。从研究规模看，大规模和小规模调查研究兼而有之。

　　在国内，对服务学习的研究只有十多年时间，从研究规模看，数量较少。在中国知网（CNKI）以“服务学习”为关键词精确检索学术期刊库和博硕论文库，有关服务学习的硕博论文截至2018年4月仅有54篇，期刊论文388篇。从研究方法看，大部分以思辨研究为主，只有小部分采取实证研究范式。从研究内容看，主要包括服务学习的概念介绍、价值论述、相似概念辨析、案例介绍等。总体而言，相比国外研究，国内对服务学习的研究还处在起步阶段，主要表现在：一是概念有待进一步澄清；二是实证研究较少；三是研究深度不够；四是概念的中国化过程缓慢。

       本研究在梳理国内外文献的基础上，以经验教育理论、经验学习周期理论、服务学习效果分析框架为理论基础，并以大学生发展七向量理论、“输入—环境—输出”模型等为参照，分析参与服务学习活动对大学生能力发展的影响。

　　（一）研究工具与样本特征

       本研究使用的研究工具是《西安交通大学本科生就读经验调查问卷》。该问卷包括大学生社会经济背景、学术参与、全球化经历、服务学习、学习环境、学术与个人发展等内容。调查通过网络方式面向西安交通大学全体在读本科生进行，回收问卷6 811份，其中有效问卷6 266份，有效率为92%。表1列出了调查样本的基本特征。

       （二）研究方法

　　主要使用SPSS22.0、Amos20.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采用的方法有描述统计分析、t检验和方差分析、χ2检验、因素分析、信度分析、回归分析等。

　　（三）变量测量

　　1. 个体背景因素。本研究对大学生个体背景因素的测量主要有性别、年级、学科、家庭社会经济背景等四个变量。性别变量分为男、女两类；年级变量分为一至四年级四个组别；学科变量分为工程技术、自然科学、生命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艺术五类；社会经济背景分为低收入阶层、工人阶层、中产阶层、中上阶层和富有阶层五类。

　　2. 服务学习。本研究对服务学习的测量主要包括是否参与服务学习、参与原因、参与类型、参与地点、参与时长、是否与课程结合等。本研究在借鉴国外服务学习定义和测量方法的基础上，根据我国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具体情况，将服务学习操作化定义为将学术学习与参与非营利的社会团体、公民组织或政府实体的服务结合起来的活动，目的在于满足社会需要和解决社会问题；小到服务个体，大到服务社区甚至社会；这类活动包括教育、健康、社会问题、环境、艺术等多种类型。

       3. 能力发展。本研究对能力发展的测量共有16个题项。学生首先要回答各项能力在入学时的状态，然后再回答当前的状态，通过两个时点测量值之间的差值（即增值）来测量学生各项能力的发展状态。每个题项采用李克特6点量表设计，1表示“非常差”，6表示“优秀”。为了分析能力发展的因素结构和信度，首先对能力发展题项进行了KMO检验和Bartlett球形度检验。结果表明，KMO值为0.924，Bartlett球形度检验的χ2值为38280.61（df=91，P<0.001）。这表明非常适合对能力发展进行因素分析。其次，采取主成分分析方法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以特征值大于1作为选择因素的标准，并使用最大方差法（Varimax）进行正交旋转。在分析过程中删除了在不同因素上载荷都大于0.4的2个题项。表2列出了因素分析和信度分析的结果，说明用其测量学生的能力发展是结构合理、可信的。

       （一）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基本特征

　　调查表明，参与服务学习的学生有2 695人，占样本总数的43.0%，这表明该校本科生参与服务学习的积极性较高，超过2/5的大学生在当年有参与服务学习的经历。

　　1. 不同组别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存在显著差异。①从性别差异看，男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为40.4%，女生为48.5%。χ2检验结果表明（χ2=37.226，P<0.001），女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显著高于男生。②从年级来看，一年级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最高，达到46.9%；其次是二年级和三年级大学生，比例分别为41.3%和41.0%；四年级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最低，比例为39.5%。χ2检验的结果表明（χ2=22.197，P<0.001），不同年级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存在显著差异。③从学生学科背景看，生命科学学科的大学生参与比例最高，为51.1%；其后依次是社会科学（47.1%）、人文艺术（43.8%）和工程技术（41.0%）学科的大学生；自然科学学科的大学生参与比例最低，为31.4%。χ2检验的结果表明（χ2=47.390，P<0.001），不同学科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存在显著差异。④从家庭社会经济背景看，来自中上阶层和富裕阶层的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较高，分别为50.4%和50.0%，低收入阶层、工人阶层和中产阶层的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较低，分别为44.3%、42.9%、41.0%。χ2检验的结果表明（χ2=11.650，P<0.05），不同社会经济背景的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存在显著差异。

　　2. 对学生参与服务学习原因的调查结果表明（调查题目为多项选择题。排除掉缺失样本169人，分析中使用的有效样本数为2 526人），在调查所列举的14项参与服务学习的原因中，排序从高到低依次为：学习新知识的机会（70.0%）、提高领导能力的机会（64.0%）、成为更好的市民和社区成员（62.2%）、为读研究生或就业而丰富自己的履历（61.0%）、基于特定原因的信念（59.8%）、改变社区状况（59.1%）、特殊的或有趣的机会引起的（57.6%）、其他学生的鼓励（53.2%）、提高学术成绩的机会（47.3%）、亲友的鼓励（44.4%）、教职人员/管理人员的鼓励（43.6%）、我的专业要求之一（43.4%）、工作场所要求（42.5%）、我参加的联谊会的要求（27.6%）。从中可见，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原因，选择较多的是学习新知识、提高领导能力等涉及大学生个人发展的需求，属于内在驱动动机。相反，选择他人鼓励、专业和工作要求这类属于外在驱动型动机的原因较少。

　　3. 对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类型的调查表明（调查题目为多项选择题。排除缺失样本33人，分析中使用的有效样本数为2 662人），学生参与教育类服务学习活动的比例最高，达61.7%，其后依次为社会问题（43.6%）、健康（32.9%）、环境（25.8%）、艺术（11.2%）、经济发展（9.0%）、国际化（6.7%），学生参与其他类型服务学习的比例只有1.1%。

　　4. 就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地点而言，在2 695名参与服务学习的大学生中，只在校内参与服务学习的有936人（34.7%），只在校外参与的有704人（26.1%），在校内和校外都参与服务学习的有1 055人（39.1%）。总体来看，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地点较为广泛。

　　5. 就学生参与服务学习时长而言，在2 695名参与服务学习的大学生中，53%的大学生服务学习时长只有1~10小时；26.1%的大学生服务学习时长在11~20小时之间；15%的大学生服务学习时长在21~50小时之间；4.2%的大学生服务学习时长在50~100小时之间；1.8%的大学生服务学习时长超过100小时。

　　6. 在参与服务学习的2 695名大学生中，有44.6%的大学生参与了与课程结合的服务学习活动，其余未参与。大学生参与和课程相结合的服务学习活动的人数不足一半。

　　（二）大学生能力发展的基本特征

　　如前所述，本研究采取增值方法对学生能力发展状态进行测量。结果表明：在核心技能上，学生的增值平均得分为0.51，标准差为0.73；在研究能力上，学生的增值平均得分为1.01，标准差为0.85；在社会沟通能力上，学生的增值平均得分为0.58，标准差为0.77。由此可见，学生在研究能力的发展最为明显，其次是社会沟通能力，核心技能的发展增长最少。

       表3比较了不同性别学生能力发展的差异状况。从中可见，男生核心技能、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水平要显著高于女生，但两者的研究能力发展水平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4比较了不同年级学生能力发展水平的差异状况。从中可见，年级因素对学生核心技能、研究能力和社会沟通能力发展水平具有显著影响。

       表5 比较了不同学科大学生能力发展水平的差异状况。从中可见，学科因素对学生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具有显著影响，但对其核心技能、研究能力的发展水平没有显著影响。

       表6 比较了不同社会经济背景大学生能力发展水平的差异状况。从中可见，学生的社会经济背景因素对其核心技能、研究能力和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水平具有显著影响。

       （三）大学生服务学习对能力发展的影响

       1. 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对其能力发展水平的影响。表7分析了是否参与服务学习活动对大学生能力发展的影响。从中可见，参与服务学习活动的大学生其核心技能、研究能力以及社会沟通能力发展水平要显著高于未参与服务学习的大学生。

       2. 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时长对其能力发展的影响。表8比较了大学生参与不同时长的服务学习活动对其核心技能、研究能力和社会沟通能力发展水平的影响。结果表明，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活动时长对其能力发展水平具有显著影响。参与100小时以上服务学习活动的学生，其核心技能、研究能力和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水平要显著高于参与100小时以下服务学习活动的学生。

       3. 服务学习与课程结合对学生能力发展的影响。表9比较了大学生参与的服务学习与课程结合与否对其能力发展的影响。T检验的结果表明，大学生参与的服务学习是否与课程结合，对核心技能和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并不存在显著影响，但对其研究能力发展具有显著影响，学生参与的服务学习活动与课程不结合，对其研究能力的提升却更有效。

       （一）研究结论

　　1. 大学生服务学习的参与度不高，且组别差异显著。就整体而言，大学生服务学习的参与度不高，主要表现为类型单一、时长不足。从类型看，大学生参与的服务学习主要集中在教育、健康、社会问题和环境这4种类型，超过60%的学生参与的是教育类服务学习。大部分学生选择参加教育类服务学习的原因可能是：①西安交通大学拥有优质的教育资源和浓厚的教育氛围，这种资源和环境对教育类服务学习有支持作用；②西安交通大学的学生大多具备扎实的知识积累和较强学术能力，学生参与教育类服务学习更容易发挥其自身优势。从服务时长看，大学生投入到服务学习中的时间较少，有一半的学生其服务学习时长不足10小时，有1/4的学生其服务学习时长在10小时到20小时之间。从组别差异看，不同性别、年级、学科、社会经济背景的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活动的比例存在显著差异。从性别看，女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显著高于男生。从年级看，随着年级的升高，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逐渐降低。从学科看，社会科学和人文艺术类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要高于自然科学类学生。从社会经济背景看，家庭条件较好的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比例较高，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参与比例较低。

　　2. 大学生能力发展有明显提升且组别差异显著。就整体而言，大学生在校期间的能力水平有明显提升，其中研究能力的增长最多，其次是社会沟通能力，核心技能增长最少。从组别差异看，不同性别、年级、学科、社会经济背景的大学生，其三个或其中部分维度的能力发展存在显著差异。从性别看，男生核心技能、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显著高于女生。从年级看，三种能力的发展水平表现为四年级学生最高，三年级次之，一年级和二年级学生较低的特征。从学科看，不同学科的学生在社会沟通能力发展上存在显著差异，表现为人文艺术学科的学生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水平显著高于其他学科学生。从社会经济背景看，在三种能力发展水平都表现出了富有阶层和低收入阶层学生能力发展水平较高、中产阶层和中上阶层学生能力发展水平较低的特征，呈现出“U”型特点。

　　3. 大学生参与服务学习对其能力发展有积极影响。①参与服务学习对大学生核心技能、研究能力和社会沟通能力发展都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但影响程度较小并与其他因素存在相互作用。②参与服务学习时长对大学生核心技能、研究能力和社会沟通能力发展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参与服务学习100小时以上，对大学生3种能力发展水平影响最大。③服务学习与课程结合与否对学生不同维度能力发展的影响机制不同。服务学习与课程结合对大学生核心技能、社会沟通能力发展都没有显著影响，但对研究能力具有消极的影响。

　　（二）对策建议

　　1. 高校应积极探索服务学习模式。①借鉴国际先进经验，重视推广服务学习理念。服务学习对于促进学生发展、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具有积极作用。无论是从学生全面发展的需要，还是从学校教育变革以及我国社会转型期所面临的挑战和现实问题来看，在我国高校开展服务学习都是一种现实的需要和选择。②应根据不同主体需求和特点科学设计服务学习活动。服务学习应根据不同性别、年级、学科、社会经济背景的学生需要进行设计，这样才能保证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积极性。应鼓励教师结合自己的课程参与服务学习的设计和指导，通过在课程中设置服务学习内容，指导学生完成服务学习活动。学校在设计服务学习活动时，也要充分考虑自身的情况。设计服务学习活动还应该与社区建立联系，提前了解社区真实的需求，将社区需要与服务学习结合起来，让学生真正进入社区参与服务。③进行课程创新，加强服务学习与课程学习的互动和协同。当前高校在课程教学中，大多还是以传统的理论学习为主，学生实践等环节相对匮乏。因此，高校应该在课程设计和课程组织等方面进行创新设计，可以考虑将服务学习纳入课程体系中，使得课程学习与服务活动有机地统一起来，既有助于学生掌握课程内容，又能培养学生的社会服务意识。另外，在课程教学中，还要注意加强服务学习与课程学习互动和协同。一是教师要和学生积极沟通，通过有效的师生互动促进学生参与服务学习活动的积极性，起到指导、引导学生的作用。二是教师要与教务部门、社区进行有效协同，根据社区需求与教务人员一同开发不同服务学习课程，在课程设计、学生选课、课程教学和课程评价等方面协同设计，共同推动服务学习的开展。④加强过程控制，确保服务学习质量。一个完整的服务学习过程包括准备、行动、反思和庆贺4个环节，但我国高校开展的服务学习大多有准备和行动环节，而缺失反思、庆贺环节。这两个环节的缺失，是导致服务学习质量不高，效果不好的重要原因。因此，在服务学习活动中，要加强过程控制，确保服务学习的准备、行动、反思和庆贺等每一个环节都具有意义，真正发挥服务学习的效果。

　　2. 学生应积极参与服务学习活动。①大学生要充分认识服务学习对自身发展的重要意义。本研究发现，参与服务学习活动对大学生核心技能、研究能力和社会沟通能力的发展具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因此，大学生要充分认识到服务学习是帮助自我成长，促进自我发展的有效途径。②大学生要积极参与多种形式的服务学习活动，促进自身成长。本研究发现，大学生服务学习的参与度还不高，参与的活动主要集中在教育、健康、社会问题和环境这四种领域，投入服务学习活动的时间也较少。但本研究发现，只有参与较长时间的服务学习活动，才能对学生能力发展产生显著的积极影响。因此，大学生应该尝试多种形式的服务学习活动，增加在服务学习中的时间投入。③大学生要走出学校接触社会，在服务学习中积极反思。大学生最终都要走出学校，进入社会，社会是大学生未来成长和发展的重要平台。本研究发现大学生在参与服务学习时更加倾向于在校内参加服务学习，这表明学生的服务学习更多是以学校提供的资源和环境为依托，与社会的联系和接触还不够紧密。因此，大学生应该走出校园接触社会，积极参加校外服务学习活动。